**爆料顶流隐婚生子涨粉百万的当晚,
当事人带着DNA报告踹开了我家门:「孩子是你的,三年带球跑还给我泼脏水?」
我盯着他领来的缩小版自己浑身发抖。
当年下药偷精的富豪千金正从我卧室掏出针孔摄像头:「姐姐,
直播收视破亿了哦......」1键盘上最后一个回车键敲下去的声音,
带着一种近乎**的满足感,在凌晨三点死寂的公寓里格外清晰。屏幕上,
微博发送成功的提示弹窗跳出。标题劲爆带感:#顶流江逾白隐婚实锤?
#三岁私生子幼儿园接送照曝光!九宫格图片,
从模糊但足以辨认出江逾白那张顶级神颜的侧影,
到一个被保姆紧紧抱在怀里、戴着口罩却露出一双与江逾白如出一辙的漂亮眼睛的小男孩,
再到几张刻意打码但暗示性极强的所谓「内部登记表」。文案极尽煽动,
每一段都踩着粉丝和路人的神经末梢跳舞。发送成功。页面瞬间卡顿,
点赞、评论、转发的数字像被打了肾上腺素,疯狂跳动、膨胀。刷新一次,暴涨一截。
再刷新,已经挤爆了服务器,页面彻底白了。**在椅背上,脊椎发出一声酸涩的轻响。
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同样泛着油光的脸,还有眼底那片因为连续熬夜追踪而沉淀下来的青黑。
一种巨大的、几乎抽空灵魂的疲惫感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快意,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。成了。
追踪了整整十一个月,砸进去的钱像流水,动用了所有能动用、不能动用的关系,
甚至差点被那个贪得无厌的**反咬一口敲诈勒索……终于,在这一刻,
全部值回了票价。2手机开始震动,不是一下两下,是持续不断的、催命一样的嗡鸣。
屏幕上跳跃着无数熟悉的、不熟悉的媒体号、合作方的来电显示,
甚至还有以前对我爱搭不理的几个平台大佬。微信消息爆炸式弹出,
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了整个屏幕。我没接。只是慢条斯理地拔掉手机充电线,看着主屏幕,
上方刚跳出的微博特别关注推送——来自江逾白工作室,发布时间一分钟前,
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:「假的。」我嗤笑出声。嘴硬。垂死挣扎。这套流程我太熟了。
是发律师函(电子垃圾);粉丝控评(无效洗地);然后……然后就是等更多的锤被挖出来,
或者……等我这尊新晋的「爆料之神」心情好,再给他加点码。起身,去厨房拉开冰箱门,
里面空空荡荡,只有半打冰啤酒和几瓶过期的酸奶。我抠开一罐啤酒,
冰凉的铝罐**着掌心因过度兴奋而泌出的汗液。泡沫汹涌地冒出来,溅了几滴在睡衣上,
我也没在意。对着厨房窗户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我举了举杯。这一杯,敬自己。
玻璃映出一张还算年轻漂亮,却因为长期浸淫在某种阴暗亢奋里而显得异常锐利和苍白的脸。
这行当,吃人,也催人老。灌下大半罐啤酒,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,
压下那点因为成功而灼烧起来的燥热。该睡了,明天,不,今天晚些时候,
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无数采访、谈判、新的线索,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。
我趿拉着拖鞋走回客厅,准备最后看一眼那篇爆帖下的狂欢盛况,然后关机,
把自己扔进床上短暂的昏迷里。就在我弯腰握住鼠标的瞬间——「砰——!」
3一声巨响猛地炸开,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砸在了我那扇不算结实的防盗门上。
整个门框都跟着震了一下,墙灰簌簌落下。我心脏骤然一停,捏着啤酒罐的手指猛地收紧,
铝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。谁?!狗仔?不可能。我住这破地方隐蔽得很,
那群鬣狗没这个本事,也没这个胆子直接砸门。仇家?我爆料的仇家能排长队,
但哪个不是缩起尾巴做人的?没等我这片空白的大脑转过弯,
第二声、第三声更狂暴的撞击接踵而至!「砰!!砰——!」那不是砸,是踹!
用尽了全身力气的、带着毁灭意味的猛踹!锁扣发出金属扭曲的**,木屑迸裂。
我浑身汗毛倒竖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猫眼前,哆嗦着往外看。只一眼,血液瞬间冻僵。
4门外,楼道惨白的声控灯下,站着一个男人。高大、挺拔,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,
却丝毫掩不住那股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的、几乎要实体化的暴怒。他微微喘着气,
额前散落着几缕黑发,遮不住那双此刻烧着地狱业火的眼睛。那张脸,哪怕扭曲到极致,
也依旧是能让全网粉丝疯狂尖叫的顶级配置——江逾白!真的是他!他怎么找到这里的?!
他怎么会……我的大脑彻底宕机,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缚住四肢百骸,连呼吸都忘了。
下一秒,他像是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,猛地抬腿——「哐当——!!!」
老旧的防盗门连同里面那扇木门,在这一记重踹下彻底宣告报废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,
猛地向内弹开,狠狠砸在墙壁上又弹回来。冰冷的穿堂风瞬间灌入,吹得我睡衣紧贴皮肤,
激起一身鸡皮疙瘩。江逾白就站在那破开的门洞外,像一尊从地狱踏出的煞神。
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阴影,完全吞噬了我。他一步步走进来,
皮鞋踩在地板碎裂的木屑和残骸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。我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,
手里的啤酒罐「啪」地掉在地上,残余的酒液汩汩流出,浸湿了拖鞋。他停在我面前,
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凛冽的寒气和……一种极淡的、却被怒火蒸腾出来的乌木沉香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剥皮拆骨,生吞下肚。然后,
一叠纸被他狠狠摔在我脸上。纸张锋利的边缘刮过我的脸颊,带来一阵刺痛。
它们哗啦啦散落开来,雪花般飘落在脚边。我瞳孔涣散,下意识地低头看去。最上面那张,
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,猛地扎进我眼里——「DNA亲子鉴定报告书」
下面一行小字:江逾白与江澈(子)亲权概率大于99.99%。轰的一声,
我耳边像是有惊雷炸开。血液逆流,冲得我头晕目眩,几乎站不稳。孩子……是真的?
不是他隐婚生子?那……5没等我从这枚炸雷里喘过气来,一个小小的身影,
怯生生地从江逾白身后那片被破坏的门框阴影里挪了出来。一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男孩,
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戴着毛线帽,小脸蛋白得发光,漂亮得不像真人。他似乎被吓坏了,
黑琉璃一样的大眼睛里噙着两包泪,小手紧紧拽着江逾白的大衣下摆,微微哆嗦着。然后,
他抬起头,看向我。就在那一刻,声控灯因为持续的寂静而熄灭,
又因为我的抽气声骤然亮起。明晃晃的光线,毫无保留地打在那张稚嫩的脸上。
我的呼吸彻底停了。
那双眼睛……那鼻梁……那嘴唇的形状……几乎是江逾白缩小版的、无可争议的复刻!
缩小版……我的脑子被这四个字碾过,碎成粉末。
当年……酒店……那个混乱又**的夜晚……那个我以为是职业生涯开端,
从此扶摇直上的独家爆料……那个被我下药、**、最终送上顶流宝座,
也同时钉在耻辱柱上的男人……冰冷的恐惧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,挤压得它无法跳动。
我死死盯着那个孩子,喉咙里发出「咯咯」的怪响,全身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,
像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,软绵绵地向下瘫倒。江逾白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劈下来,
淬着冰,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,每一个字都砸得我魂飞魄散:「看清楚了?狗屁隐婚生子!」
「林薇,你告诉我,三年前你给我下药,**所谓『丑闻』送你上位的时候——」
「是不是连同老子的种也一起偷走了?!」「三年!**带着我的儿子跑了三年!
现在还敢编故事往他头上泼这种脏水?!你还是不是人?!」他每说一句,就逼近一步。
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被他暴怒的阴影完全覆盖,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。世界嗡嗡作响,
只剩下他雷霆万钧的质问和我心脏即将爆裂的狂跳。完了。
这两个字像丧钟一样在我脑子里疯狂敲响。6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毁灭边缘,另一道声音,
又甜又糯,带着一丝矫揉造作的惊讶,从我卧室的方向轻飘飘地传了出来:「哎呀呀,
真是年度大戏呢,比剧本精彩多了……」我猛地、几乎是扭断脖子般地转过头去。
我的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。门缝里,倚着一个年轻女孩。
她穿着一条丝质的、价格不菲的睡裙,明显是从我的衣柜里翻出来的,
却穿出了一股纯然无辜的诱惑。手里,把玩着一个纽扣大小的、闪着金属冷光的东西。
她看着我,嘴角慢慢向上弯起一个极致甜美,却也极致恶毒的弧度。那双我无比熟悉的,
平日里总是盛满了对我「姐姐长姐姐短」依赖崇拜的眼睛里,
此刻只剩下**裸的、计谋得逞的嘲弄和冰冷。是苏晚晴。
那个声称被家族断绝关系、无家可归、投奔我,
在我这破公寓里蹭住了小半年的、我唯一「信任」的闺蜜。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。
她晃了晃指尖那个小玩意儿,冲我眨了眨眼,声音轻快得像是在分享什么好消息:「姐姐,
别愣着呀,直播间都快炸了呢~」「实时在线人数……」她故意拖长了调子,
享受着我瞬间灰败绝望的脸色,一字一句,
清晰无比地吐出那个天文数字:「破、亿、了、哦……」针孔摄像头冰冷的反光,
刺痛了我彻底涣散的瞳孔。面前是索债的阎罗和缩小版的证据。
身后是直播着的、亿万双眼睛的审判。我坐在地上,啤酒的残液冰冷地浸透衣料,
粘腻地贴着皮肤。世界里所有声音呼啸着褪去,只剩下尖锐的耳鸣,撕扯着最后一丝意识。
那罐庆祝胜利的啤酒,此刻闻起来,像坟前打翻的奠酒。那尖锐的耳鸣持续撕扯着我的耳膜,
像一根烧红的铁丝贯穿头颅。世界在我眼前扭曲、变形,色彩饱和度被疯狂拉高又猛地抽离,
只剩下黑白噪点和无意义的色块飞舞。苏晚晴那张甜美恶毒的脸,在卧室门缝的阴影里浮动,
像浸了毒液的水母。破亿。时间似乎被冻结了,又被拉长得无比粘稠。
7江逾白的暴怒没有停止,反而因为苏晚晴的出现和那句「破亿」而更加沸腾。
他的视线猛地从我身上剜开,射向卧室门口的苏晚晴,那目光几乎能将她洞穿。「你是谁?」
他的声音低沉嘶哑,裹挟着风暴前的致命气压,「这又是什么鬼把戏?!」
苏晚晴却丝毫不惧,反而歪了歪头,指尖那枚针孔摄像头转得更悠闲了,
像玩弄着一颗沾血的糖果。她甚至对着江逾白,露出了一个近乎羞涩的笑容,
声音依旧甜得发腻:「江先生,初次见面,我是帮您……和广大网友记录真相的热心市民呀。
」她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补充,「顺便……记录下这个女人,是如何身败名裂的。」
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精准地扎进我最脆弱的神经末梢。而那个孩子,
那个叫江澈的孩子,被这接连的巨响、怒吼和诡异的气氛彻底吓坏了。
他松开了拽着江逾白衣角的手,小嘴一瘪,惊天动地的哭声猛地爆发出来。「爸爸!爸爸!
哇……我要回家!回家!」那哭声尖锐、无助,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
来回切割着室内紧绷到极致的空气。江逾白的身体猛地一震。
滔天的怒火似乎被这哭声强行压下了一丝,他深吸一口气,
极其艰难地将几乎要噬人的目光从苏晚晴身上收回,弯腰,
一把将哭得浑身发抖的小男孩紧紧抱进怀里。他的动作有些僵硬,但怀抱却收得很紧,
用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孩子的脸按在自己肩头,试图隔绝这丑陋的一切。「澈澈不怕,爸爸在。
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后的粗粝温柔,听起来反而更加骇人。
这一幕父子相拥的场景,透过那枚小小的摄像头,正被成千上万、乃至上亿的人注视着。
而我,林薇,是这幅画面里最丑陋、最恶毒的背景板。直播……还在继续。
这个认知像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我**神经。不!不能!几乎是求生的本能,
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。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不是因为恢复了力气,
而是纯粹的、歇斯底里的恐慌驱动。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,
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,朝着苏晚晴,朝着那枚该死的摄像头扑了过去!「关掉!
把它关掉!!苏晚晴我杀了你!!!」我的手指扭曲着,目标是她的手腕,
是那个正在向全世界直播我的毁灭的小玩意儿。但我忘了江逾白。他就在我动的同时也动了。
抱着孩子的他动作依旧快得惊人,只是一侧身,用空着的那只手猛地一挥!「砰!」
他的手肘或者说小臂,狠狠撞在我的胸口。一股剧痛猛地炸开,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挤空。
我冲过去的势头被完全打断,甚至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后踉跄,
后腰重重磕在冰冷的餐桌边缘。桌上的空啤酒罐被震得滚落在地,发出叮铃哐啷的脆响。
我眼前一黑,痛得蜷缩起来,大口喘气,却吸不进多少氧气,
只剩下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和窒息感。「滚开!」江逾白的声音从我头顶砸下来,
每个字都裹着冰碴,「你还没演够吗?林薇?」他抱着依旧在抽噎的孩子,
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,挡在我和苏晚晴之间。保护着他的儿子,
也……无意中保护了正在实施这场终极背叛的苏晚晴。讽刺像毒液一样在我血管里奔涌。
苏晚晴在我狼狈的喘息和孩子的哭声里,轻轻地、得意地笑出了声。
那笑声像羽毛搔刮着耳膜,却比任何诅咒都令人毛骨悚然。「姐姐,别激动嘛。」
她的声音透过摄像头,清晰地传向无数个屏幕前的耳朵,「观众们看得正起劲呢,
大家都很想知道,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」她顿了顿,
像是在欣赏我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表情,才慢悠悠地继续,语气天真又残忍:「对了,
忘了告诉你,不只是微博直播哦。我这个人比较追求效率,
顺手同步推流到了海外几个最大的社交平台。标题嘛……我想想,『惊爆!
中国顶流巨星携亲子现场手撕造谣出轨前女友』?嗯,虽然长了点,但流量应该不错。」
海外平台……同步推流……她这是要把我彻底钉死,连一丝一毫爬起来的可能都彻底碾碎!
不仅要我在国内身败名裂,还要我臭名远扬,成为全球互联网的一个笑柄和诅咒的对象!
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,眩晕感更强烈了。**着餐桌,指甲死死抠进冰冷的木质桌面,
试图寻找一点支撑。而江逾白,在听到「前女友」三个字时,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看向我的眼神,那里面最后一丝可能是错觉的复杂情绪也彻底消失了,
只剩下纯粹的、冰冷的憎恶和恶心。「前女友?」他重复了一遍,声音轻得像耳语,
却带着凌迟的力量,「你也配?」就在这时,被他护在怀里的江澈,大概是哭累了,
或许是感觉到父亲身体的紧绷,小声地、抽抽搭搭地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向我。
那双和江逾白极其相似的眼睛,因为哭泣而红肿,湿漉漉的,
带着全然的懵懂和一丝残留的恐惧。他就那样看着我,小小的眉头困惑地皱起,然后,
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、模糊不清的稚嫩嗓音,下意识地吐出两个字:「……妈妈?」8时间,
在这一刻,真正地死去了。空气凝固成了坚硬的固体。江逾白的身体猛地僵住,
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。苏晚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深邃和玩味,
她立刻将摄像头焦点死死对准了我惨无人色的脸。而我……那一声模糊的「妈妈」,
像一把烧红的尖刀,以最精准、最残忍的角度,
捅进了我灵魂最深、最污秽、最不愿承认的角落。所有伪装的堤坝,所有强撑的硬壳,
在这一声无意识的呼唤里,轰然崩塌。我看着那个孩子,
那张缩小版的、汇聚了我所有罪孽证据的脸。
淬毒的背叛、以及亿万屏幕前无声的凝视……还有……此刻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警笛声。
所有的一切,汇聚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,瞬间冲垮了我最后的神智。
喉咙里涌上一股强烈的腥甜。我猛地张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视线彻底模糊,
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周汹涌而来,吞噬了江逾白暴怒的脸、苏晚晴冷笑的脸、孩子困惑的脸,
还有那枚闪烁着无情红光的摄像头。世界天旋地转。然后,什么都没有了。
9我梦见自己在深海里不断下沉,肺叶被压力挤瘪,
晚晴淬毒的笑、孩子模糊的泪眼、闪烁的摄像头红光——像食人鱼一样撕咬着我残存的意识。
猛地抽气!我像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,眼睛骤然睁开。刺眼的白光扎进瞳孔,
激出生理性的泪水。视线花了片刻才聚焦,头顶是惨白的天花板,
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,浓得呛人。不是我家那个被踹烂的门洞和冰冷的地板。
我躺在……病床上?四肢百骸传来迟滞的酸痛,胸口被江逾白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,
提醒着我昏迷前那场毁灭性的灾难不是噩梦。「醒了?」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我僵硬地转动脖颈,颈椎发出生涩的「嘎吱」声。
一个穿着蓝色护工服的中年女人坐在床边椅子上,正低头削苹果。她没看我,
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。「感觉怎么样?头晕吗?想吐吗?」我张了张嘴,
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护工终于抬眼瞥了我一下,
把手里的苹果和刀放下,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,插了根吸管,递到我嘴边。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稍微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干痛。「我……怎么了?」声音嘶哑破碎,
难听得我自己都皱眉。「气急攻心,情绪过激,短暂休克。」护工言简意赅,把水杯放回去,
又拿起苹果继续削,「救护车拉来的。费用你朋友垫付了。」朋友?哪个朋友?苏晚晴?
绝无可能。「谁……送我来的?」「一个挺高挺帅的男人,抱着个孩子,
脸色臭得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。」护工削苹果的手没停,语气里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八卦,
「还有个小姑娘,长得挺甜,嘴皮子利索得很,跟医生护士交代情况一套一套的。」
是江逾白和苏晚晴。他们竟然会送我来医院?江逾白大概是怕我当场死在他面前,
脏了他的手还得惹官司。苏晚晴?她巴不得我死,但可能更想看我活着受罪,
顺便在媒体面前表演一下「姐妹情深」或者「及时救助」?演戏要演**,这个毒妇!
剧烈的恨意和恐慌再次攫住心脏,我猛地想坐起来,却一阵头晕目眩,又重重跌回枕头上。
「消停点吧。」护工削完最后一点苹果皮,把光溜溜的苹果递给我,「外面全是记者,
医院保安都快拦不住了。你现在出去,能被他们生吞活剥了。」记者……已经来了?是啊,
破亿的直播,
外……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林薇是个给顶流下药偷精、隐藏亲子、还反泼脏水的绝世毒妇了。
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,苹果差点拿不住。完了。这一次,是真的彻底完了。
涯、社会性死亡、甚至可能面临江逾白的巨额诉讼和苏晚晴更阴狠的后续手段……万劫不复。
10就在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我的时候,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。我和护工同时看向门口。
一个穿着得体西装、戴着金丝眼镜、手里提着公文包的男人站在那里,表情严肃而专业。
「林薇女士?」他开口,声音平稳,「您好,我是陈律师。受您朋友委托,
来跟您谈谈目前的情况,以及……后续的一些法律支持。」又是我朋友?我警惕地盯着他,
喉咙发紧:「哪个朋友?」陈律师走进来,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隐约的嘈杂声。
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,递到我面前。名片设计简洁,质感高级,
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私人电话。——秦屿。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,
猝不及防地窜过我混乱的大脑。秦屿?那个三年前,在我还是个四处碰壁的小娱记,
偶然拍到江逾白疑似恋情,后来被证实是乌龙时,唯一一个没有落井下石,
反而帮我分析了半天照片角度和公关逻辑的……隔壁财经版的师兄?
他后来好像跳槽去了什么厉害的投行还是私募,我们早就没了联系。
他那种光鲜亮丽、活在金融版顶端的人,跟我这泥潭里的八卦狗仔根本是两个世界。
怎么会是他?陈律师似乎看出我的疑惑,推了推眼镜,
声音压低了些:「秦先生看到了今天早上的……一些新闻,很担心您。他目前人不在国内,
但委托我全权处理您的事务。包括但不限于,应对江逾白先生方面可能提起的诉讼,以及,」
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,
「应对苏晚晴**的侵权行为和……可能的敲诈勒索证据保全。」诉讼?证据保全?
我脑子还是懵的,但「苏晚晴」和「证据」这两个词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。「什么证据?」
我声音急促起来。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,点开一个文件夹,
里面是几张拍摄清晰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,还有一个音频文件的图标。
「这是秦先生之前……出于一些商业上的谨慎,偶然获取到的一些信息。
他原本并不确定是否与您有关,但今早的事件发生后,他认为有必要交给您。」
我颤抖着手指,划动着屏幕上的截图。
是苏晚晴和一个没有备注、头像一片漆黑的号码的对话。【黑头像】:目标已入套。下一步,
引爆亲子话题,彻底搞臭林薇。钱打到老账户。【晚晴】:放心,直播安排好了。
那……她完了之后,她那些黑料库的密码,也可以告诉我吧?
我可是等了好久呢~【黑头像】:看你表现。记住,要让她身败名裂,永无翻身之日。
对话时间,就在昨天下午!还有一段简短的音频,我点开,是苏晚晴的声音,
带着一丝不耐烦:「……那个老东西手里肯定还有林薇当年对付其他人的黑料,
说不定有江逾白那晚的更清晰视频……必须弄到手!等这事完了,我看她还有什么底气……」
「黑料库」?「更清晰视频」?我浑身冰冷,血液却仿佛在燃烧。苏晚晴背后还有人!
她搞我不止是出于嫉妒或者单纯的恶毒,她是受人指使!而且她的目标,
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搞垮我,她还想要我这么多年掌握的、所有见不得光的「黑料」!
那些东西,是我以前用来保命或者交换利益的底牌,也是足以让我把牢底坐穿的罪证!
秦屿……他怎么会有这些?他所谓「商业上的谨慎」又是什么意思?
无数的疑问瞬间塞满脑海,但此刻,它们都比不上一件事清晰——苏晚晴,和她背后的人,
想要我死无葬身之地。而现在,似乎出现了一根意想不到的救命稻草,
虽然这稻草来得诡异又突兀。陈律师的声音冷静地响起:「林女士,秦先生让我转告您,
如果您愿意,我们可以合作。他提供资源和法律支持,您……提供您所知道的,
关于指使苏晚晴的那个『黑头像』,以及您手里那份所谓的『黑料库』的信息。」他看着我,
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沉稳:「他说,这或许不是救赎,但至少是……一笔交易。
一场反击的开始。」反击?这个词像一颗火星,掉进我早已被绝望浸透的心田。我抬起头,
看向病房窗户。厚重的窗帘拉着,但外面记者们的喧哗声像潮水一样不断涌进来。是啊,
我已经跌进了地狱的最底层,还能更糟吗?坐以待毙,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?
还是……抓住这根可能是荆棘也可能是藤蔓的「帮助」,哪怕只是为了报复,
撕咬下仇敌的一块肉?恨意压过了恐惧。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
疼痛让我更加清醒。我看向陈律师,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上了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。
「告诉秦先生,」我一字一顿地说,「这笔交易,我做了。」
陈律师镜片后的眼睛极快地闪过一点什么,像是评估,又像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。
他微微颔首:「很好。秦先生会尽快与您联系。现在,您需要休息,外面的记者,我会处理。
」他没再多说,收起平板,转身离开,姿态从容得像只是来探视了一个普通病人。
门一开一合,外面记者疯狂的喧嚣像热浪一样扑进来一瞬,又被迅速隔绝。
护工削苹果的动作停了停,瞥了我一眼,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,大概是好奇,
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。我没心思理会她。脑子里的齿轮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疯狂转动,
发出濒临散架的嘎吱声,但终究是转起来了。秦屿。黑头像。黑料库。苏晚晴。碎片在飞舞,
【爆款新书】江逾白苏晚晴 爆!顶流他儿子是我偷的小说全文章节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